糖水

Chapter 44

第二日，精神饱满的千金少正大力把小男孩箍在怀里，语露无奈：“别抖啊。”

虽然他再三做过担保，戚寒雨还是惴惴不安，小心捂着赤裸的肩头哀求：“唔，那你轻点……”

千金少温声说：“看我心情吧。”

“……”

少年认命地闭上眼，其实都怪自己，早晨起来多了一句嘴，惴惴问老师自己表现得怎么样。他原本没有邀功的意思，可就被认为在讨好卖乖，老师那么体贴的人当然是给了他一个五星好评，顺便还要给他周到的“服务”来点奖励。

很不知羞耻地说句真话，戚寒雨昨天晚上舒服极了，又被千金少接二连三地哄着，最后折腾成什么样他自己都不愿意回忆，天蒙蒙擦亮就连忙趁着老师在洗澡把皱皱巴巴的床单丢进洗衣机，看都不敢看一眼那些不堪入目的痕迹。

老师想必也很喜欢吧……不然为什么笑得这么暧昧，还温温柔柔说要给他奖励？

戚寒雨看着那画一般勾勒的眉目，晕乎乎几乎一秒答应，下一刻却被按倒在沙发上，强行接受按摩。

千金少的理由很简单，他昨天晚上太放纵了，都没顾得上好好保养，虽然是轻伤，也要好好检查养护，避免伤筋动骨。

戚寒雨弱弱分辩其实我已经好了，便被千金少不客气地戳了一下。青青紫紫的皮肤下冒起轻微的痛感，少年还是不自然地瑟缩了几分，哀怨地瞅着千金少。被这么一双晶莹剔透的狗狗眼巴巴看着，千金少有点心软，又有些好笑地揶揄，昨天晚上你那么“英勇”的时候，也没喊疼啊？

“……”

实在是愧不敢当，戚寒雨更不敢说那时候太快活了没顾上。

“不乖可没有工作给你做啊。”千金少勾起少年的下巴，威胁道，丹阳侯那边可是想催你去上班的。

小孩一听到“上班”耳朵都立起来了，眼睛亦马上有了神采，作势便要去穿衣：“那我去——”

“先按摩。”千金少命令着，一只手撑在他腰上，摩挲着成型的热乎乎的腹肌，晃一晃手中的药油小瓶，“为师的手法你还不信？又不是第一回体验……”

……不提还好，上回他被压得可怜兮兮眼泪汪汪的模样还在眼前。然而无论如何，男孩都太温柔太顺从了，无论千金少提出多无理的要求，他一定都会选择让步。几乎没怎么经历过心理交战，戚寒雨就乖乖在沙发上端正坐好，还解开了衣服。小孩还煞有介事地吸了吸鼻子，好像没开始做就已经先哭了，看起来怪可爱的。

千金少原本还怀着三分使坏的心肠，再看少年诚挚信任的模样，他心肠善良毫不设防的模样活像是个小天使，自己自然不好意思去做那个“玷污”他好心的大恶人了。略微滴了几滴药油在掌心搓热，轻轻替他揉起来，即便有意放轻了力道，戚寒雨还是细微地哼哼出声，鼻腔里都是委屈的声音。

少年被他揉了一会儿脸蛋便热了，呆乎乎想着其实也没有那么坏。

虽然有一点疼，但是整体还是很舒服。

肩头的血液在中药的渗透和熟悉的手法下渐渐活络起来，血瘀在化开的同时那里的关节都灵活了许多，身体也跟着热乎起来。他被揉了一会儿就学会了享受，干脆歪一歪身体，慢悠悠靠在了老师肩膀上，蓦然增加的重量只得到了一句宠溺的轻笑，拂得耳畔都在发痒。少年伸手方要去挠一挠，又被人半道截住了，一道低沉温煦的声音说“我来”。

继而一只手在戚寒雨小小的耳垂上捏了一下。

少年半闭着眼睛，只觉得耳朵上一阵冰凉，紧接着是异物穿过的感觉。

轻微的刺激令他抖了抖肩膀，猛然睁开眼睛，撞入一双含笑的眸子。

“总算舍得看我一眼了？”

戚寒雨眨眨眼，摸一摸耳朵，那一侧的耳洞里被戴上了一样饰物。他一个激灵，连忙兔子般从老师怀中挣脱出来，慌乱中随便蹬上拖鞋跑到浴室的镜子跟前。白皙的耳垂上，一枚鲜亮的红宝石正粲然闪烁着，在明晃晃的日光下耀眼夺目，这件饰物的模样戚寒雨再清楚不过，他曾经因为这件送不出去的礼物失落了好几个夜晚，又在千金少接受之后暗自窃喜，每每瞅见老师那一侧的耳朵就呆呆地盯半天。

只是没想到老师从始至终就只拿走了一只，现在还把这一对当中的另一只送给自己。

戚寒雨看够了便回到客厅，老师正窝在沙发里抱着抱枕看手机，见少年去而复返，扬起一抹淡淡的笑容：“看够了？”

“这个是……”

“奖励。”

少年惊讶着：“这才是奖励？”

千金少点点头，理所当然地说，是呀。

“那你刚刚还让我白受……白享了半天福。”戚寒雨小声嘀咕，瞥着他，又在年长者威慑的目光下听话地改了口。

千金少无辜又冤屈，摊开双臂：“我只说了要给徒弟仔奖赏，又没说就是按摩，更没说要什么时候给你呀。”

若说唇枪舌战、文字游戏，做徒弟的永远无法做到青出于蓝。男孩才被回敬了一句话，就磕磕巴巴不知说什么好了，揉着活络的肩头重新坐回老师的怀里。他毕竟还是孩子，刚刚一点小脾气很快被喜悦冲淡了，又开始频繁地抚摸自己的耳朵，摸够了又巴上千金少的身体，伸长了手臂去摸老师的。

说真的，其实老师才是那个最适合戴耳钉的人。

他的皮肤是冷白色，白到几乎透明，就算和银饰珠宝这种世俗贵气的东西沾染到一起也还是会觉得这个人清丽出尘。老师的眼睛又亮，神采飞扬的时刻几乎很难不被他张扬的目光吸引过去，这些繁复的东西只有在他身上才不会喧宾夺主。戚寒雨瞧着瞧着又入了神，对着千金少的耳朵翻来覆去地打量，看了几秒钟又发觉了细微的差异。

老师那枚他送的宝石耳钉上，背面被镌刻了一个小小的字母Q。

这个细节戚寒雨拿到的时候还没有。

他又摸了摸自己的，虽然看不见，从凹凸不平的触感可以得知，自己这一枚也是一样的。

“这个……我后来又去找了一次天雨如晴，托人加工刻上的。”千金少拉过少年的手，骨节分明的手指在戚寒雨舒展的掌心有力地刻画了一遍，仿佛要透过这里将他的名字写进少年的心底。

“Q字既是你，也是我。徒弟仔，这是属于我们独一无二的纪念。”

他放缓声调，与他十指相扣。款款深情自温热的指尖传入少年心口。像是被名为“千金少”的绳索缠缚住，戚寒雨在那一刻几乎停滞了跳动，手掌先是一阵不真实的麻痹感，又被老师穿梭在指间的手指温度唤醒，少年张了张口，那一刻心头沉重而满溢的感觉几乎无法很好地表述出来。

它已经超过了语言和文字，更超越了这个世间的一切。

他恨不得和这个人如这简简单单的字节一般彻底融为一体，捆绑余生。

戚寒雨一瞬不瞬盯着千金少丰满的唇。

老师的眼光似疑问，调笑着问他的小朋友又在想什么。

少年不好意思地舔了舔，扣紧他的手指：“就是……想吃点甜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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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半段wb 寒舍拂花

其实是清水………………